●2016年,中國三大男高音歌唱家與澳洲藝術家在悉尼歌劇院的慈善音樂會上共同演唱。 資料圖片
●莫華倫在香港歌劇院慶典音樂會中演出。
●莫華倫曾兩次獲頒意大利之星勳章。
●莫華倫2008年獲法國政府頒發(fā)「法國藝術騎士勳章」。
●莫華倫演繹《卡門》。

在全球舞臺唱響「中國高音」

伴隨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中華文化軟實力的影響也日益擴大,文化藝術出海蔚為壯觀。這其中,用歌劇講述中國故事,讓中國聲波傳向世界,成為尤其引人矚目的現(xiàn)象。近日,香港文匯報專訪著名男高音歌唱家、中國音樂家協(xié)會香港會員分會主席、香港歌劇院藝術總監(jiān)莫華倫。作為中國歌劇藝術出海的領軍人物,莫華倫表示,香港正發(fā)展成為中外文化交流的樞紐和世界文化交流的高地。隨著粵港澳大灣區(qū)的發(fā)展,加強香港與內地及海外的交流合作,必將助力中國文化輻射全球,也讓世界更好地了解日益繁榮的中國。 ●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寶峰 北京報道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2012年11月,倫敦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座無虛席。在「歌劇之王」多明戈的介紹下,「中國三大男高音」莫華倫、魏松、戴玉強登上了當晚的舞臺。這是慶祝英國女王登基60周年的皇家晚會,也是匯集了全球頂尖藝術家的藝術盛宴。莫華倫回憶道:「我們當時演唱了兩首歌曲,一首是西方經典《我的太陽》,另一首是我們中國的民歌《鳳陽花鼓》,現(xiàn)場觀眾非常喜歡,我們的表演也成為全場唯一得到英國女王亮燈致意的節(jié)目?!?/p>

華人歌唱家在國際舞臺獲大獎

一直以來,歌劇都被譽為「藝術皇冠上的明珠」。同時,因其體量龐大、運作精密,還被稱作「藝術航母」??梢哉f,在音樂藝術領域,歌劇作品的唱作水平、出海狀況,堪稱一項極具說服力的標尺,彰顯著一國在現(xiàn)代高雅藝術方面的軟實力和影響力。

「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國際歌劇舞臺上的中國歌唱家,甚至華裔,都屈指可數(shù),更遑論成規(guī)模、有影響的出海演出了?!鼓A倫說,經過40多年的快速發(fā)展,伴隨祖國的強盛壯大,我們的文化也日益受到全世界的矚目。如今,在國際舞臺上的青年歌劇藝術家中,來自中國的非常多,而且我們華人歌唱家越來越多地斬獲各種比賽的大獎。

近年來,中國音樂藝術出海愈發(fā)活躍。2022年10月,國家大劇院原創(chuàng)歌劇《夏日彩虹》落地65家海外電臺,受到海外觀眾熱烈歡迎。國家大劇院製作的經典歌劇《採珠人》《水仙女》《愛之甘醇》等也都在海外取得了不俗反響。2023年2月,國產音樂劇《翻國王棋》以版權輸出的方式走入韓國音樂劇市場,這也意味著中國音樂劇版權首次出海。

文化出海仍有提升空間

「一方面,我們要看到中國音樂藝術出海取得的喜人進步。另一方面,也應看到努力和提升的空間?!鼓A倫表示,現(xiàn)在很多情況下,都是我們的團體組織演出團隊,到海外租賃場地,觀眾也以當?shù)厝A人為主。如果能夠以受邀的形式去海外演出,且得到當?shù)赜^眾的關注與欣賞,那將在文化出海領域邁出更大的一步。

他續(xù)說:「我們的國粹京劇、昆曲,還有像日本的歌舞伎Kabuki,都是真正成功出海的典範。它們都能在外國的國家級舞臺上收穫滿堂彩,且不斷受邀進行表演。這就說明這些藝術形式真正打動了外國的觀眾,在藝術上贏得了外國人的尊重。」

從2012年起,莫華倫、魏松、戴玉強開始全球巡演。從倫敦到悉尼,從紐約到科隆,「中國三大男高音」高亢嘹亮的聲音幾乎唱響全世界。所到之處,無不受到當?shù)赜^眾和演藝界的高度關注和熱烈歡迎。這一巡演也成為中國歌劇藝術出海的一次成功範例。「我真心希望能有越來越多的國產歌劇和華人歌劇演唱家走向國際,受到外國藝術界的欣賞與尊重?!鼓A倫說。

做到一流水平才贏得國際認可

談及歌劇藝術出海的前景,莫華倫直言,各方面應該高度重視並把握好民族音樂與西方音樂、原創(chuàng)歌劇和經典歌劇這兩對關係?!赣幸环N觀點認為只把民族的藝術做好就可以了,這其實大錯特錯。」他認為,只有將歌劇、芭蕾、交響樂這些國際認受度較高的藝術形式,發(fā)展到國際一流水平,我們才能更好地跟國際藝術界對話,才能讓對方更加尊重和認可我們的民族藝術。

「另一個矯枉過正的做法是扎堆似地湧入創(chuàng)新劇作的潮流,而忽視了傳統(tǒng)的經典?!鼓A倫說,原創(chuàng)沒有錯,但只做原創(chuàng),忽視錘煉經典劇作,將影響到藝術水平的提升。「我希望在歌劇院裏,今天演《卡門》,明天演我們的原創(chuàng)劇目,後天演《杜蘭朵》,大後天又演新編作品,這樣五五開,才符合提升歌劇藝術水平的規(guī)律?!?/p>

香港助力中華文化輻射全球

除了身體力行將「中國聲波」唱響世界各地,作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莫華倫還積極建言獻策,特別對於香港如何助力中華文化「走出去」,莫華倫一直有自己的思考和見解。

近幾年來,香港為文化藝術交流提供平臺、持續(xù)拓展與海外文化機構的合作聯(lián)繫,藝術文化交易呈現(xiàn)噴薄之勢。莫華倫認為,應當利用香港獨特優(yōu)勢,加強文化交流,輸出中國文化走向國際,助推藝術成果的轉化。同時,應當加強香港與內地的交流,以期進一步了解祖國文化的博大精深,增強民族文化認同感和自豪感?!赶愀鄣奈幕莩鰧徟鄬旖?,可考慮多在香港進行演出,利用香港的平臺和資源讓內地更多優(yōu)秀的作品得到展示?!顾硎?,可以利用香港作為國家對外文化交流的窗口,讓更多優(yōu)秀的文化作品在全世界展示。

在莫華倫看來,香港在文化藝術發(fā)展方面扮演著重要角色,如今更日益發(fā)展成為中外文化交流的樞紐和世界文化交流的高地。隨著粵港澳大灣區(qū)的發(fā)展,加強香港與內地及海外的交流合作、資源互補,利用香港國際化的優(yōu)勢,必將助力中華文化輻射全球,也讓世界更好地了解日益繁榮的中國。

針對香港演出市場在空間上的有限性,他建議,應當通過合作交流的形式,讓香港藝術團在粵港澳大灣區(qū)試點,進而讓內地觀眾欣賞到香港的演出,也讓香港的藝術團親身體驗、了解內地的市場及觀眾喜好,為雙方更多的合作奠定基礎,同時也能讓香港青年在內地發(fā)揮價值、尋找獲得感,並激發(fā)香港的「文化活力」,全方位推進中華文化在港澳臺地區(qū)的傳播和影響。